是森不是木头

小学生文笔,嗑哪对写哪对。(沉迷花亦山&代号鸢,持续产出,基本隔日更)

【夜逸】搬家后竹马成了我的监护人(现代向)

检察官x设计师,有私设。

前情看合集哦~

下篇(完结)


“……哥?”

“嗯?”谢行逸抬起头来,揉了揉眼睛,“啊……我睡着了吗?”

他最近的工作实在是有些忙碌,连来探望弟弟都是拖了又拖,好不容易才抽出半个下午。

“哥你要是这么忙的话,也不用特地过来了啊。”谢流声有些不开心道:“再过一个月我就能回家了,到时候我就可以天天陪你……”

“还是老老实实去上学。”谢行逸对着弟弟的时候总是充满了耐心,谢流声还想说些什么,对着他有些温柔到严肃的眼神,也不好再争辩,“哥,最近……你怎么样?”

谢行逸对弟弟这个吞吞吐吐的问题感到有些疑惑,“……嗯?挺好的……”

“没有什么奇怪的人……去找你吧?”谢流声试探地问着。

谢行逸摇摇头,谢流声又道:“那个检察官……”

谢行逸的脸瞬间红了,他轻咳一声,掩饰着自己的尴尬,“没事。”

在他眼中,弟弟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,和他说这些大人的话题,为时尚早。

“那就好。”谢流声松了口气,又忍不住抱怨道:“哥你要离那个怪人远一点,他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
“……流声,”谢行逸有些无奈地摇摇头,“他不是你说的那样……”

少年猛地站起身来,“哥!你不会是和那家伙……”

谢行逸自知失言,连忙住了嘴。

即便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,他还是听了弟弟絮絮叨叨的叮嘱将近一小时,才从少管所走了出来。

他抬头看了看碧色如洗的天空,想到今日出门时,昨夜加了夜班的男人还在睡着。

他看着男人的的睡颜,一直那么成熟的检察官,睡着时却像个孩子一般,额前的发丝凌乱着,他想起来,男人的年纪似乎和自己差不多。

明明没有比自己大多少,还要在自己面前装作成熟的大人。

想到这里,他有些不服气地伸出手指,轻轻刮了刮男人的鼻尖。

男人翻了个身,下意识拉住他的手,呢喃道:“阿逸……”

他的心中一片柔软又温暖,坐在男人身侧,伸出手去抚上男人的刘海,“嗯,我在这里。”

“……阿逸……”男人的睡颜却并没有变得轻松,而是皱起眉头,“阿逸……”

“什么?”谢行逸有些听不清了,他俯下身去,男人的低语终于传进了耳中。

“阿逸……”男人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来,“对不起……”

谢行逸微微坐起身来。

他在……和自己道歉吗?

可他没有任何需要和自己道歉的事,不如说,倒是自己受了他许多关照才是。

……是在为了昨天偷偷吃掉抹茶布丁的事心虚吗?

谢行逸绞尽脑汁,才终于想到了这么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
顿时,他又觉得面前的男人可爱了几分,伸手擦去他那几乎已消失不见的泪痕,“算你还有点良心。”

他又背起包来,在男人的耳侧落下一个轻柔的亲吻,“我走了。”

想到这里,他的视线落在街对面的便利店上。

两个抹茶布丁,总不会打架了吧。

他这样想着,刚准备迈开步子,却被人喊住了。

“谢先生。”

他回过头去,看着面前几个来者不善的男人,下意识后退了半步。

“劝您不要试着逃跑,”为首的是个粉色长发的女人,她摘了墨镜,笑得诡异,“和我们走一趟吧。”

谢行逸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浑浑噩噩消化着面前的情况。

他是想离开的,可对上女人眼神的那一刻,他仿佛无法动弹。

仿佛又回到那个深秋的雨夜,明明还不是冬季,苍阳却下起了大雪。

一片泥泞之中,他躺在父母早已冰冷的身躯之下,只觉得呼吸都要停止了。

父母在最后一刻牢牢护住了自己,被对面横冲直撞的卡车撞得面目全非。

那一向温柔的母亲,眼睛还来不及闭上,只是用着最后的本能,扑倒了自己的身上。

“妈妈……爸爸……”他发不出任何声音,嗓子里只有气流声呜咽着。

昏暗的视线之中,他看见面前的少年,穿着和自己一样的制服,却是满身鲜血。

而他身侧的女人……粉色的长发。

“你做的很好。”女人的声音娇媚又诱惑,她长长的指甲刮过少年的脸庞,“你的仇人,都死了。”

“你替王家报仇了。”女人笑着,“从此,世界上再也不存在谢家了。”

她在……说什么?

谢行逸艰难地转着头,试图看清少年的脸,可眼前还是模糊一片。

……怎么会模糊一片呢?

头……好疼啊……

他努力地睁开眼睛,试图抓住面前转身的少年。

“——别走!”

少年没有回头,只是那蓝紫的发丝,伴随着深秋湿润的血腥气,顺着鼻腔流进了大脑。

谢行逸终于醒了过来。

他花了很长时间才适应了面前的黑暗,想要起身时,却发现自己被牢牢绑在一把木椅之上。

他深呼吸着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
偏偏身上的包不知何时被丢掉了,外套里什么都没有,只有一张……

!言千晓给自己留下的电话!

“醒了吗?”

借着昏暗的月色,他终于看清了面前的女人。

“谢小少爷,好久不见了。”女人的指尖捻着一支长长的香烟,“十年过去了,可还记得我?”

谢行逸没有作声,大脑里无数的记忆冲撞着又散开来。

终于,他闭上双眼,“暗斋……你是暗斋的人……”

父母当年的车祸,他也顺着蛛丝马迹去查过,却总是在查到暗斋这个组织时偏偏断了联系。

女人笑起来,声音尖利,“瞧瞧,这不是都想起来了吗?”她转过身去,对着角落的身影道:“怎么,故人重逢,步检察官没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
谢行逸看着男人从角落一步一步走道自己的面前,心中仿佛被无数尖锐的利刀划破,疼痛让他无法呼吸。他想转过头去,想避开视线,却只是看着。

“好久不见。”

“好久……”谢行逸闭上双眼,又慢慢睁开,“好久不见。”

“故人重逢,我便不好打扰了。”斩魂摆摆手,“你们好好叙叙旧吧。”她笑着离开了,“谢老板,珍惜你生命的最后时刻哦。”

车库终于陷入一片寂静之中。

步夜走到他的面前,仿佛要伸出手去替他解开绳子,他却高声道:“别碰我!”

那声音中包含的憎恨与厌恶实在太过,连谢行逸自己都被吓了一跳。

男人的双手停在半空中,终是收了回去。

“是你……在我父母的车上动了手脚……”谢行逸对上他的眼神,仿佛要把男人看穿,“是不是!”

“……是。”

事已至此,是谁做的已经不重要了。

他因为盲目的仇恨被人利用酿下大错,害了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。

他早该知道,会有报应到来的这一天。

“你想摧毁谢家……”谢行逸的脸上满是泪痕,声音颤抖着,却没有丝毫动摇,“你想……杀了我们……”

“……是。”

“你……”谢行逸的眼神中似乎飞快闪过一抹情绪,但很快被更深的痛苦替代,“不后悔……吗?”

步夜没有作声,他弯下身,半跪在男人的面前。圣洁的月光洒在他身上,仿佛赐予他最深的忏悔。

“你做什么!”谢行逸见他伸手解开了自己的绳索,眼中充满了警惕。

“我不后悔。”他俯在谢行逸的耳边,轻声道:“阿逸……”

谢行逸只觉得手中一阵冰凉,仿佛被人塞了什么东西。

“还记得它吗……”男人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,“体育课,你又生病了,我替你跑八百米,却不小心把校服的扣子扯坏了。”

谢行逸牢牢握住了手中的金属物件,他已知道,那是什么。

苍阳十八剪,谢家世世代代流传的宝物,谢家血脉相连的证据。

“你非要让我把外套脱下来给我补衣服……”男人轻声笑着,“同学们都嘲笑你像个女孩儿,可你却不管那些,一定要帮我补上。”

“……事已至此,还说那些回忆做什么……”谢行逸侧过头去,泪水顺着他纤细的脖颈一直流进领口,打湿了衣服,“回不去了……”

步夜慢慢闭上眼睛,嘴角还挂着轻浅的笑意。

是啊……回不去了。

若能重来……

突然,车库外传来惊慌的声音,“怎么起火了!”

“什么!哪里来的火??!!”

“不好!我们被算计了!”

谢行逸抬头一看,不知何时,整个仓库从天花板上被人点燃了,汽油味在整个库房里蔓延开来。

“阿逸……”

谢行逸正打算起身,却被面前的男人拉住了手。

他对上男人的眼睛,他的眼神里,终于多了自己熟悉的部分。

属于那和自己相处了十几年的少年的,属于竹马的……

可还多了些不一样的,比如那夜烟花之下,交换亲吻时刻的……

“谢谢你……”步夜轻声地做着最后的道别,“谢谢你喜欢我。”

“我也……一直都爱着你……”

很小的时候,摔一跤都会哭鼻子的小男孩,上学时多和别人说几句话都会脸红的少年,走过那么多艰辛,却仍然选择相信别人,给予最大的温柔和善意给别人的,他好好长成了大人的阿逸。

“——!”

谢行逸几乎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倒下的男人。男人胸口插着的金色剪刀……

他慢慢站起身来,剪刀顺着满是鲜血的指尖滑落在地板上。

“阿夜……”

他慢慢朝着仿佛已没了呼吸的身影走了一步。

“阿逸这么怕疼,以后要紧紧拉住我的手。”小男孩不由分说地拉着自己,坚定道:“我会保护你的。”

“阿……夜……”

“都说了不能着凉了吧。”穿着制服的少年趴在自己床前,一片一片换着额头上的毛巾,“你放心,我会一直陪着你,直到你的烧退了。”

“……阿夜!”

厨房的男人脱下了检察官的制服,卡通围裙在他身上有种可笑又和谐的感觉,他回过头,笑眯眯道:“早上好,今天做了冰汤圆……”

为什么……

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……

谢行逸的手上还残留着男人握住自己时的温度。可他依旧不敢相信。

他……就那么拉着自己的手,把那剪刀……

“不!!!!!”

不要离开我……

他已经失去太多太多,谢家,爸爸妈妈,所有的回忆,还有……

他再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。

所以……

“你不能死……”

他扑倒在男人身上,努力撑起身体。

不能……

他背着男人,艰难地,一步一步的……

就像小时候,小男孩背起崴了脚的自己,一步一步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
“阿夜……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是坚定着。

“我们……回家吧。”

火焰吞噬着整间库房,慢慢地燃烧着,很快,便是一片废墟。湮灭了所有的声音和回忆。

三个月后。

“哥!你怎么又在看平板!”谢流声叉着腰把杂志一把夺过,“医生都说了你要多休息了!”

谢行逸无奈道:“我没事了……”

“你那天到底怎么会出现在火灾现场啊,”谢流声仍旧是忧心忡忡,“要不是千晓哥及时赶到,你知不知道……”

“好了好了……别让我想了,”谢行逸皱起眉来,“头疼……”

这一下还是很管用,谢流声撇了撇嘴,不再说话了,躲到一旁开始削苹果。

谢行逸微微叹了口气,有些无可奈何。

……也不是他想这样的。

那天他为了救人,被一根房梁不小心砸到了脑袋,倒是把这大半年的事情忘了个干净。至于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……他也记不清了。

说到救人……也不知道自己救出来的那人,怎么样了……

他拿起手中的平板,里面有不少言千晓给他发来的照片,大多是他的取材,里面也夹杂着些那被救之人的照片。

只是……

谢行逸满脑黑线,一千多张照片?怎么还有偷拍的照片?

……这得看到什么时候去。

他的指尖不经意扫过平板照片里那气宇轩昂穿着检察官制服的男人。

他是不是……又忘了很重要的事?

这样想着,他的手机响了起来。

“喂?谢老板?”电话那头的人倒是很有精神,“恢复的如何?”

“言先生……”他微微坐直身体,“好多了。”

电话那头的人嘿嘿一笑,“那便好。对了,你还记得之前你救的那人吗?他转院来了越阳,我正好来越阳办点事,顺便来看看他。我突然想到,谢老板下个月好像要在越阳办新设计稿的展出?”

谢行逸看了一眼弟弟给自己整理的日程表,点点头,“嗯……”

“那不如,你们见一面?”言千晓又道:“哎哎哎,不许拒绝,我让他和你说啊。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,“……喂?”

几乎是那一瞬,谢行逸的眼泪像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滑落下来。

“哥?”谢流声忙道:“哥你怎么了?”

谢行逸胡乱擦了擦脸,有些不好意思:“……你好?”

他是怎么了……?

“一直想亲自和您道谢……”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还有些虚弱,却带着几丝笑意,“不知道谢老板愿不愿意来越阳,我好当面……”

谢行逸下意识点了点头,这才意识到是电话对方看不见自己的动作,连忙道:“好。”

电话那头的声音轻笑着,却又带着几丝眷恋一般熟悉,“那我便和言先生,在越阳等着谢老板光临了……”

“……好。”

挂了电话,正好对上弟弟有些不满的眼神,“谁啊,架子那么大,还要你亲自去越阳……”

谢行逸笑笑,连忙换了个话题,“下个月的设计稿初稿拿来,我再改改……”

谢流声也知道自家哥哥工作起来是不要命的,只得把稿子塞进他的手里,又带上了病房的门。

谢行逸的视线落在病房外光秃秃的枝桠上,又落在自己手中的画稿上。

那画稿上被自己仔仔细细涂了红梅,不知为何,这幅构思好的百花图,落笔时偏偏只剩了梅花。

夜间盛开的梅花……他的心安之处。

他靠在病床上,轻轻闭上双眼。

二十四岁的设计师没有魔法,只有捧着手中的一千张照片,在起风的夜,睡在苍阳干燥的空气里,祈祷着越阳湿润明朗的好天气。


全文完




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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